第二部 第十二章 第2节

“叔叔，别来无恙”年轻人拱手略施了一礼。

朱棣想起来了，他是朱允炆，这是自己多年没有见过，早该在奉天靖难之战中死于宫内大火被他安葬了的朱允炆！那个在他默许之下逃离了京师到达泉州开饭馆玩拍卖捕鱼放浪形骸的朱允炆！那个心心念着郁知远居然胆大包天跑来这里的朱允炆！

是不想活了吗？

“你怎么进来的？你想做什么？”朱棣慢慢把手背到了身后，在后腰寻那一把从朱高煦处缴获来的刚柔双济剑。

朱允炆又是微微一笑：“我来接人。”

朱棣慢慢走近问道：“你说要来接的，是朕的慧婕妤吗？”

“婕妤？哪来的婕妤，我要带走的是她”说完，朱允炆拉住了郁知远的手。朱棣腰后寒光一闪，瞬间那把刚柔双济剑就从腰间抽了出来，横架到了朱允炆的脖子上。

“朕已经放你这个流寇一条活口，你在泉州呆的不是很好吗？你身边那个被你从青楼赎出来的叫做胡清辉的女子，对你不是依依不舍吗？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呵呵，叔父，我是你手下败将，自然不必言勇，你若想留下人来，劝你也问问她愿意不愿意！”

朱棣狠狠地把脸转向了郁知远，郁知远却并没有看着他，而是望向了朱允炆。

“胡清辉？是她陪着你这几年，看着你成了船长，成了饭馆老板，成了学馆的先生，瘦了黑了坚定了，都是她看着你？”郁知远怔怔地看着朱允炆，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朱允炆长叹一声道：“清辉和我是老板和伙计的关系，你不要怀疑！”

朱棣把剑更贴近了朱允炆的脖子，朱允炆觉得自己的脖子已经被割破了皮，他望着这个从自己手里几乎夺走了一切的蛮横叔父，没有一丝的退缩，却也没有多少怨恨。他昂起头说道：“你现在已经贵为天子了，后宫佳丽无数你想要谁都行，我在南国泉州，弱水三千只取这一瓢，我问你，你不让我带走她，是因为你对她情难舍，还是只是因为她来自六百多年后，知道的太多？”

“放肆！”朱棣抽回剑去，却并没有打算饶过朱允炆，朱允炆见他手上带了力道往下一挥，自己手上却是寸铁都无，只能闪身一躲，剑直插进了朱允炆的右肩，朱棣毫不手软地拔出剑来，剑上带着朱允炆通红的鲜血，又横在了朱允炆的脖子上。

“放开你的手！”

“你回答我！”

“孽障！早知道就该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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