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等待已经是最真诚的爱意（1 / 2）

所谓的光辉岁月，并不是后来闪耀的日子，而是无人问津时，你对梦想的偏执。

我在等一个人，一个愿意走进我的生命分享我的喜怒哀乐的人，一个知道我曾经无尽的等待因而更加珍惜我的人，一个也许没能参与我的昨天却愿意和我携手走过每一个明天的人，一个知道我不完美却依然喜欢我甚至连我得不完美也一并欣赏的人。

２０１２年１２月

１．

周六早晨六点半，泉清从宿舍走了出来。

天还没有亮，路灯投下的光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他将露在胸前的围巾下摆塞进羽绒服，然后把羽绒服的拉链一直拉到头挡住脖子（围巾是一条卡其色和酒红色相间的羊毛格子围巾，是路慕程在他们交往的第十天送给他的，而泉清则送给了她一双嫩粉红色的羊绒手套），然后一路小跑来到路慕程的宿舍楼下。

明天将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月纪念日。泉清昨天告诉路慕程说将要带她去一个地方，但并没有告诉她具体在哪。

泉清到达的时候正好看见路慕程出来，于是他迅速跑过去拉住她的手然后将她抱在怀里，并在她耳边小声说：“有点冷，抱着好取暖。”

路慕程也笑了。她从他的手臂里抽出身，然后挽着他的右手，拽着他向前走。泉清有点不情愿，他想要再多抱她一会儿，反正现在还很早，根本没有人会看到。路慕程知道他的小心思，她也想跟他抱的久一点，但她很害羞，她不喜欢在公共场合和他亲昵，被人看见了她会觉得很尴尬。

他们来到校外的一家小吃摊吃早餐，一人一碗拉面下肚，体温迅速回升。

七点半，长途汽车站外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很多旅客，天也微微亮了起来。他们在售票窗口买了两张去往县城的汽车票，然后又去超市买了些水和干粮。回到候车厅的时候广播提示已经开始检票上车了，路慕程跟在泉清身后找到去往县城的大巴，他们选了左边第三排的位置。泉清让路慕程坐在靠窗的位置。

路慕程每次问泉清他们将要去哪里时，他都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微笑着说到了就知道了，你一定会喜欢的。于是路慕程决定拿出耳机听歌不跟他讲话。

汽车渐渐驶出市区。路慕程看着车窗外太阳从天边升起，温暖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泛起红晕，额前几缕头发随着汽车的轻微颠簸而左右摇摆，鼻翼随着轻轻的呼吸楚楚动人。泉清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路慕程就像夏天山崖上盛开的百合般清新脱俗，他轻轻托起路慕程的右手，然后将其握住。

路慕程转过头看着泉清，然后欣然一笑。

也许是过了几首歌的时间，也许是过了喝一杯咖啡的时间，也许是过了看几页书的时间，汽车开始驶向山间。

盘山公路从山脚一直绕上山顶，然后又从山顶的另一侧绕下山脚，跨过一条河流，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循环。从山脚到山顶看到的景色是不一样的。汽车穿行在晨雾弥漫的山间，前面和后面都看不见，十几米高的松树随风发出阵阵沙沙声，路慕程觉得自己犹如一只会飞的松鼠穿梭期间。安静，这是她此时此刻能想到的唯一的形容词。她突然有种自己正在进入世外桃源的兴奋。于是，她取下耳机，聆听着这没有被污染的声音，除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隆声，其他的一切她都可以听见。

远处峡谷里有一个小坑，被厚厚的雪白的雾该在下面，形成了一个碗的形状，就像是放在那里的一碗水，被腾起的水蒸气遮住脸。路慕程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到如此美的雾，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布满雾霾的城市中的她突然想要在这里修一座木屋，养两只狗，两只猫，几只鸡，几头羊和一头年，在院子里种点菜，再种几棵果树，每天早晨起床后煮一杯咖啡，烤两片面包，煎一个鸡蛋，等雾都散去了，便坐在院子里听着鸟叫读书或者写写文章，要是泉清起的早了还可以一起去钓鱼，或者种花。多么令人向往的生活啊，她看着这一切喃喃道。

泉清听到路慕程的呢喃，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从她的肩上抬起头想要问她在说什么，路慕程回头看着一脸茫然的泉清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捏了捏他紧握她的左手，然后又转过头去欣赏沿途的美景。泉清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他看到前方左侧的山崖上一条宽度大约在一米左右银色的瀑布从两百米高的山崖倾泻而下，就像一条银色的布从天而降，泉清顿时失去了睡意。他觉得很不可思议，现在并不是雨季，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大的水流形成瀑布，况且现在是冬天，也不经常下雨。

于是他将自己的疑问告诉了路慕程，路慕程一边看着壮观的瀑布一边对他说：“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就算上面有河流的话冬天也会出现水位下降，水流最多只能沿着崖壁流下来，不可能形成瀑布的。但你仔细看，现在已经是早上九点了，这里的雾气还这么大，消散的也很慢，这说明这里植被很好，而且都是松树，土壤中的水分应该保存的很好。一路走来我发现这里的土壤都是湿的，而且我们之前经过了一条河流，水流量也比较大，我觉得应该是之前下过雨，而且下了至少一个礼拜才能蓄积这么多水的，”说着，她又指了指左侧山崖的崖壁，“你看，整个崖壁是一块巨大的岩石，只有在瀑布口的位置有土壤和植被，我猜测山上一定有一条小溪，溪水是下了这么多天的雨临时汇集起来的，然后形成的瀑布。看来我们运气不错。”说完路慕程朝泉清会心一笑。

“小姑娘，你说的不错，这里确实下了一个礼拜的雨啦，而且雨势还不小呢！昨天晚上雨刚停的，不然的话我还得在家呆几天呢！”司机大叔听完路慕程的推测后赞许地说道。然后他在后视镜里看到路慕程对他感激的笑了笑，于是他也高兴地笑了起来，眼角的鱼尾纹紧皱在一起。

泉清一直望着瀑布直到它一点点消失在眼角的余光中，然后看着路慕程。再一次的，他被路慕程的才华所折服。

不愧是我女朋友，他想。

２．

上午十一点，汽车终于安全到达终点站。

下车后泉清和路慕程正在为午饭在哪里解决而发愁，这里只有一条街道，长度不超过五百米。因为今天不是开市的日子，所以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饭店也都关着门。车上的其他乘客都是当地人，都各回各家了，只留下他们两个孤零零的站在车站外面，路慕程冷的直跺脚。

司机大叔发现他们俩好像没有去处，于是走过来对他们说去他家坐坐，顺便吃顿午饭。他们俩本来想拒绝的，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们也只能抱着打扰人家的心态厚着脸皮去了。

大叔告诉他们他姓孙，家里有两个女儿，大女儿今年刚去省外读大学，再过一个月就回来了；二女儿在城里读高三了，周末也不回家，在学校学习，放寒假了才回来。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心的笑着，泉清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父亲在谈到自己的女儿时如此的幸福，他想他的两个女儿一定都很优秀吧。

大叔家离车站只有一百米的距离，说是车站，其实只不过是个一百平方米左右的院子，里面停放着一辆大巴车，听大叔说，他每天早上从乡里开车到城里，然后在车站附近的小旅馆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再开回来，这辆车跟了他快十年了，就像自己的儿子一样。泉清看到大叔家里虽然只有两个人住，但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敞亮的客厅里摆放着很多木兰，每一株都长出了两个花苞，大叔说这都是从山上挖回来的。木制的茶几和沙发散发着朴素的气息，墙上挂满了字画，隔断上摆着几颗奇石和两个鱼缸，一个鱼缸里养着两条十厘米左右的锦鲤和几条金鱼，另一个鱼缸里堆着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块，里面养着两只中华龟。电视机旁是一个五层的书柜，上面放满了书，大叔说这都是他的两个女儿的。

吃完饭，大叔的老婆给他们一人沏了一杯龙井，泉清问大叔这里去到当地的景区还有多远，该怎么过去。大叔说这里离国家森林公园只有十五公里的距离，只不过现在是冬季旅游的人相对较少，去往景区的车辆可能会很少，不过他愿意将他们送过去，因为他很喜欢他们俩，喜欢和他们聊天。在得知他们明天下午就要回城里后，大叔说他可以明天下午再拉客进城，反正现在去城里的人也不多，早上去到城里还得多呆一下午，不如在家多陪陪老婆。说完后，大叔将他老婆搂在怀里，哈哈笑了起来，而他老婆在他怀里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将他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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