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小曼又是带着任务回来的。苏婉新选好了一款衣服,把图片发给了小曼,让小曼把定制任务带回家去,等下一个周末,再让小曼把成衣带回来。
就是这么方便,谁让苏婉早早就决定要做服装店的超级会员呢?小曼妈妈可是给了她们几个小丫头超级优惠,只收成本钱。
顾客的身材尺寸,店里都有存档。苏婉不用再跑到店里量尺寸,只需发个图片,衣服还有人给带回来。这样服务到家的制衣过程,苏婉喜欢得不得了。一时间,找服装样子也成了她的一大爱好。小学、中学时代总要穿校服,已经让她恨了十几年。到了大学没有了穿校服的硬性规定,作为爱美的姑娘来说,实在是最大的乐事了。
她经常挑一堆好看的服装图片甩给小曼,由小曼把关之后再制作。小曼的眼光也的确独特,把关严格,没有特色,不符合苏婉气质的,坚持不做!小曼还给苏婉规定了一个学期能做几套衣服,不许超过次数。这把苏婉“恨”得直瞪小曼,却也知道小曼是为了她好。
其他两位姑娘则比苏婉有节制得多,不用小曼操那么多的心。这三位姑娘的影响力也一点点扩散开来,慢慢有他们的老乡、班里其他的女同学也知道了高级定制衣服这个秘密。即便没有小曼带领,他们也会顺藤摸瓜,找到“曼妙服装店”,提一下小曼还有优惠。这对于穷学生来说,也是生活中的一大乐事。连带着,小曼也在爱美的女生中有了那么一点小小的名气。
充实而欢乐的生活总是流逝得飞快。当冬天里的第一场雪花飘落时,程小曼第一学期的大学生活已经过了大半。她和同学相处愉快,虽未有过深交情,但也不曾有过恶语相向,这于她而言,已是最好的情况。她不想和谁交往过深,也许是怕伤害吧。在她经历过的这些年里,还是只有唐雨枫和林可可是她的亲密朋友。想到自己也有两个闺蜜,她觉得自己于愿足矣。
宿舍中的四个女孩,苏婉嘴甜爱笑,和谁相处得都不错,楚云则与谁都保持一定距离,总有一点神秘感。程小曼觉得,这个楚云应该比她自己还有故事,如果她小时的那点经历也称得上故事的话。
至于何雨夕,是哪里有利益她就往哪里沾,是个颇为自私又喜欢占别人便宜的人。偷偷摸摸用别人的洗浴用品,还谎称自己的没有了,或者说她要试一下,下次也买一样的。这类事情发生多了,几个姑娘便都有意无意防着她。何雨夕自己也发现了,好在她进入大学没多久就交了个小男朋友,很少回到宿舍。
别的宿舍的舍友们经常搞个聚会、聚餐什么的。她们宿舍却很少有这样的集体活动。一是因为程小曼每到周末就回家,二来何雨夕又交了男朋友,就算只是四个人很难聚齐。相比这下,她们宿舍就显得冷清得多。但苏婉他们还是很喜欢程小曼回家的,因为她返校的时候,就会带回来好吃的。
年轻的女孩子就算为了减肥,也拒绝不了美食的诱惑,少吃点总是可以的吧?再说了,不吃饭了哪里有力气减肥?她们就是这样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大快朵颐。
冬至那天是周日。一大早,程小曼就张罗和妈妈一起吃饺子。冬至吃饺子是中国北方人的传统习俗。在古代,这可是大日子,宫廷里还要祭祀活动。现代的普通人家沿袭这样的传统似乎也只剩吃顿饺子而已了。
“好,吃饺子。不过,前期工作都由你负责。还有,多包点,你带回宿舍请同学们吃些。”小曼妈妈笑着答应女儿的要求,转身又下起了命令。
小曼自然一一答应。
她喜欢包饺子。与其说是喜欢吃,不如说喜欢包更好些。这些年,妈妈一直忙着她的服装店生意,和小曼交流的时候很少。唯独包饺子的时候,母女二人边包边聊,饺子包得不多,话却说了不少。每次娘俩手里忙着干活儿,嘴也不闲着的时光似乎都过得特别快,每次也都会让母女二人的心贴得更近。小曼最喜欢这样的时刻,两人都很放松,很轻松。
小曼愉快地去菜市场买菜买肉绞肉馅,做足准备工作。这于她而言,一点都不难,做惯了的事情哪有什么困难?
“小曼,要包饺子啊?”一位邻居阿姨和小曼打起了招呼。
“是啊,阿姨。”
小曼回应着,觉得这样的市井生活很适合她。突然,她脑袋里灵光一闪:是不是可以绘制一组包饺子的画面呀?投出去做插图什么的,不知道哪里需要?如果能换点稿费就好了,如果没有地方需要也没事儿,就当是自己练习,还可以发到博客上去。
这几年,小曼的电脑绘画创作一直没丢,只是由于高考,作品很少,登到杂志上的机会也并不多。但她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她还开通了博客,把一些投稿失败的作品发到博客上去,也吸引了一些读者,看到有别人点赞,她还是很开心的。
来去菜市场的路上,程小曼的大脑一直也没闲着,不停思索,头脑里很快勾勒出几幅围绕包饺子和吃饺子的画面,恰好能凑成一组。回到家里,她迅速地画出速写草图,准备带回学校继续完善,这才去和面、拌饺子馅。
母女二人愉快地边聊边包饺子,暖暖的冬至日黑暗来得再早也不算回事了。
吃完晚饭,天已擦黑时,小曼擒着保温饭盒,里面装着热乎乎的饺子,坐上公交车回学校。
冬至这一天,是一年中白昼最短、夜晚最长的一天。天黑得也特别快。程小曼快步从公交车站走到校门口时,日头已经落尽,完全靠路灯来照亮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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