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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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芬却假模假样地训起北北：“瞧你说什么呢？姐姐的生意是一定要做的，还一定要做好，否则怎么供书轩读书呢？你说是不是啊姐姐？”

此言一处，小曼妈妈觉得自己一口气憋在胸口。她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个啃老族，是被父母给宠坏的孩子，却没料到，老人啃不了了，这个弟弟会来啃她这个姐姐，还理直气壮，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是谁给了他这个权利？她只是姐姐好不好？

想到自己还有小曼要供养，南南突然勇气倍增，她不能把属于女儿的财产拿去分给别人。书轩只是她的侄儿，有父有母，怎么也轮不到她这个做姑姑的来养。

打定主意，南南很坚定地说：“不管你怎么做，我是都不会答应这件事的。我的钱还要留给小曼花。她正上大学，正是用钱的时候。”

“姐，你要想明白，小曼她姓程，她又不是咱们家人。书轩才是咱家的根。”

“北北，我已经嫁出去了，不是‘你的’咱家人了。书轩有自己的父母，该供他读书的人是你们！”

“姐，你可别说自己不是咱家里人。这些年，我们可一直惦记着你呢。要是没有我们照顾着妈，你能安全做生意吗？现在妈走了，你不能就翻脸不认人呢。”秀芬说话的语气也硬起来。

“照顾妈妈谁都有责任。你们也不是替我做的。这不是你们应该拿来做交换的条件。”

见南南根本不松口，北北顿时气闷。他可是带着任务来的，秀芬可是给他下了死命令，不把书轩弄到省城来上学，就不允许他回家。这件事，姐姐答应下来就皆大欢喜，何必让他难做？想到这里，北北把心一横，咬着牙说：“姐，供书轩读书的事，妈是交给你了。你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

听着北北如此不切实际的话，南南不怒反笑了：“行，那你们让书轩改姓程，做我儿子吧。做了我的儿子，我当然供他到大学毕业。”

“什么？你想抢我的儿子？那是我生我养的，凭什么给你当儿子？”秀芬一听这话，有人要跟他抢儿子，顿时火冒三丈，冲着南南冲过来，挥动巴掌就想打下去。不曾想，服装店外大步跑进来一个人，一伸手就架住了秀芬的胳膊。

“不许打人。”来人正是狄科。

他本来只是想给师弟和李星儿创造一个机会，便自己先行撤退了。可是大晚上的，他也不想一个人回家面对冷锅冷灶，便想起程小曼家里那温暖的灯光还有温馨的氛围，他便拐到了服装店。

远远的，他就听到店里有人有争执什么，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见秀芬冲了过来，他这才冲上去，为南南挡住了这一巴掌。

“你们都是什么人？到这里闹什么？”狄科沉声问道。

“我们是回自己家。你又是谁？”北北上下打量着狄科，这小伙子个子高而帅气，论动武，北北还真不一定能打过人家。别看自己是劳动人民，经常用力，可架不住年纪在那里，要打得过人家，可能性不大。

秀芬猛地挣出自己的手腕，喊道：“你是谁，跑这里来多管闲事。这是我们的家事，你有什么资格参与？”

说完，她也打量了狄科一番。

狄科看看南南，很是伤心的样子，他的心一软，想到自己的妈妈。当妈，他冲口而出：“我是她的干儿子，当然有权利来管这家里的事。”

“什么？干儿子？”秀芬尖叫一声，又在南南和狄科两人身上扫射了一番，“我看你是她养的小白脸吧？”

此话一出，震惊里屋里所有的人。

狄科看向南南，后者脸色惨白。

北北和秀芬互相望望，觉得说过头了。而书轩更是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不知道，供他读书就那么难吗？为什么父母不肯供自己？姑姑能供自己的女儿，他的父母为什么不能供他，反而还要姑姑供？而姑姑，明显也不想负担他的费用。他这不成了万人烦了吗？

看着傻了一屋子的人，书轩也伤心欲绝：“你们别争了。我不会再上学了，你们都不用为难了。”

说着，他就往外跑。

在门口，却碰到了刚刚回到家里来的程小曼，以及送她回来的盖逸凡。

“书轩，等一下。你要去哪里？”程小曼拦住了书轩。

书轩一言不发，眼里却隐隐有泪水。

再一看屋子里的情形，程小曼哪里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