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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了,令人向往又紧张的高中生活开始了。
程小曼在假期已对高中生活有所准备,甚至借来了高中课本进行预习,以备上高中之后的摸底考试。
万万没想到的是,开学第一天,程小曼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康慨也到市一中读书了,不但如此,还与程小曼同班,更可恼的是,老师排座位的时候,把他和程小曼分为同桌!同桌啊。程小曼心里大喊真是冤家。
“不是冤家不聚头。”想到这句话,又想到《红楼梦》中,贾宝玉与林黛玉闹了别扭,贾母一句“不是冤家不聚头”,闹得两人各怀心思,怔在当地。
如此想着,程小曼先觉得脸庞一顿发热。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他和康慨才不是什么冤家,而是仇敌,对,就是仇敌。这么想着,程小曼心情轻松了许多。
同学们都坐定,自我介绍之后,便进入了短暂的自由交流阶段。
康慨朝程小曼伸出手去:“你好,我是康慨,希望能和你成为好朋友。”
他如此正式,如此一本正经,前排座位的同学回过头来看热闹。
程小曼略一沉吟,这面子不能不给,只好把手伸给了康慨,握了握,也很正式的回答:“你好,我是程小曼,希望我们能团结友爱。”
康慨裂嘴笑了:“一定一定,希望我们互相帮助。”
程小曼松开了他的手,把头扭了回去。这场自我介绍算是告一段落。这次开学,她觉得最痛快地是升入了市一中,而且和唐雨枫在一个学校,不痛快地是康慨也进了市一中,还和她同桌,而唐雨枫却被分在了隔壁班。
程小曼并不是一个纠结着一件事就始终不忘的人。尤其是康慨也并没有从实际上给她造成什么伤害,那次“触胸”事件,顶多只能算是意外而已。若说康慨的私心,就是他想和程小曼在一起,想和她一起读比较好的高中,为此还要给她补习数学。为了想和她在一起,他甚至放弃已经考上的省重点高中,而到市重点中学来就读。这算是他的牺牲吗?但是程小曼对此却不领情。
程小曼喜欢相对内敛的情感表达,相信天长地久,也相信“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样灵魂相契的情感。与同龄人相比,她与伙伴们共同玩耍的时间要少得多,但不代表她就没有自己的想法。相反,因为她把时间用在阅读,用在绘画和思考上,她对自己的生活,甚至未来,都有自己的一番考量。
对于康慨,她知道,说她一点不心动,仿佛太过矫情。康慨是一个学习好,体育好,为人也相当不错的男孩子,在老师眼里,他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在同学,尤其是女同学们的心目中,那就是白马王子。而她,程小曼,学习只占中上等,特长只有绘画最上档次,与人交往方面简直忽略不计,到了初中才交上朋友。这样一个“灰姑娘”一样的存在,却得到了“白马王子”的青睐。程小曼的心绪也为之波动过,甚至也有小鹿乱撞的悸动,尤其是康慨就那么沉默着,与她四目相对,像要把她看进心里去的时候。
程小曼不知道自己哪一点吸引或者打动了康慨,但一贯的拒绝姿态注定她不会轻易接受康慨,更在心里多次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早恋一般都没有好结果,与其弄乱了自己的心,不如远离。尤其是听说隔壁班有个女孩因为早恋,晚上不回家,害得爸爸妈妈到处找之后,程小曼更是下定决心,坚绝不早恋。
打定主意,程小曼与康慨虽做了同桌,但与他对话的时候可谓少之又少。
早晨,康慨问一声:“来了。”或者“早上好”,程小曼多半连声都不会吱,偶尔才会”哼“一声。康慨却从不在意,依然如故,每天都会比程小曼来得早,只为先问候她一声。
对程小曼的态度,熟知康慨的几个男同学很是气愤。
“慨哥,咱不理她不行吗?瞧她傲的。”
“就是,她有什么呀,还骄傲得跟公主似的。”
“她根本就配不上慨哥。”
……
“行了,我就喜欢她那劲儿。她就是我要找寻的那个‘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切,什么呀,慨哥,你该醒醒了。”同伴还在奚落他。
康慨却打断了他们,“好了好了,说多了,你们也不会懂。都一边儿呆着去。”
程小曼不知道这些男同学的反应,知道也不会在意。她一般下课就会走出教室,到隔壁班找唐雨枫,谁叫她的朋友那么少呢?上高中都快一个月了,也没见哪个女同学向她伸出橄榄枝。而她,一个习惯于将自己装起来的人,哪里会主动去交朋友?
下午自习课后,程小曼刚要从她的座位上站起,想按照惯例去隔壁找唐雨枫,一只手却拍在了她的肩头。
程小曼回一看,是苏婉。一个坐在程小曼联后排的女生。程小曼上课从不回头,下课又抓紧时间跑出去,或者趴在桌子上画画,和苏婉几乎就没有交集。她拍自己的肩头干嘛?程小曼心有疑惑,甚至反感,却并没有表现出来。“有事?”她只是淡淡地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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