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秘初现

朱家角特别喜欢过节，每年到了正月十五，镇子上就热闹非凡。我很喜欢过节，但是元宵节是个例外，虽然每年到了这一天，老爹就会煮汤圆，一个个又大又圆的乳白色的汤圆，一口下去，甜滋滋的黑芝麻就会流出来，粘软绵甜，好吃极了，但是因为老爹在这天总是要找我喝酒，每次都要陪他喝个大醉，特别讨厌。平时节日里，晚上都会有人来找老爹喝酒，吃饺子，但是元宵节的晚上，虽然外面很热闹，人来人往，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走进老爹的酒馆里。酒馆里只有我和老爹，我问过老爹为什么元宵节大家不来酒馆喝酒呢。老爹说：“元宵节是个团圆的日子，大家不是在家吃团圆饭，就是去街上看花灯，没有人会来酒馆喝酒的。”没有人找老爹喝酒，老爹就喊我一起喝酒，推杯换盏，很快老爹就醉了，我把老爹背上楼，放到床上，夜已经深了，窗外，烟花漫天，漕港河上的花灯一盏盏像天上的星星一般顺着河水流向远方，窗子外是欢声笑语，张灯结彩，窗子内却只有大原狗和喝醉了的老爹，还有老爹碗里冷掉的汤圆。老爹不喜欢汤圆，不喜欢元宵节，所以我对元宵节也没有太多的好感，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吃汤圆。我问过老爹为什么不能多煮一些，老爹说汤圆又软又黏，吃多了肚子就粘起来了。后来，我才知道，娘在时，每次煮汤圆每人只给五个，汤圆又软又黏，吃多了肚子就粘起来了这句话也是我娘跟我爹说的。我问老爹，为什么正月十五要吃汤圆，老爹说大概是因为过年大家吃的荤腥太多了，想换个口味吧。后来，卫瑾小喵告诉我，正月十五吃汤圆寓意着一家人团团圆圆。多年后，每当我想起老爹对我的这段回答时，我才明白，老爹不是不喜欢吃汤圆，不是不知道汤圆的涵义，更不是不喜欢元宵节，只是他不喜欢让自己想起娘。

今年的正月十五和以往不同，林掌柜，卫瑾小喵和小黄一起来酒馆和我们过十五，比以往热闹多了。小黄不知道从哪里偷喝了酒在酒馆里欢快地撒疯，到处跑来跑去，林掌柜今天也破天荒地陪老爹喝了一杯又一杯，我特别开心，终于不用我陪老爹喝酒了，林掌柜酒量确实差，老爹也一样，两个酒量差的人在一起喝酒开心地不行，卫瑾小喵说我们出去玩吧，今天是正月十五，镇子上正热闹。我说行，顺道喊上抚头，我们一起去街上溜达溜达。

我们喊上抚头，一起在镇子上玩。朱家角到了正月十五，特别是晚上，真是热闹极了。大街上张灯结彩，街道两旁，家家户户都亮着灯，门口贴着火红的春联，有的店门口还挂上了火红的灯笼，红红火火，镇子上到处都是年的味道。镇子上的小孩子们成群结队地到处跑，挑着一个个小红灯笼，欢快的不行。还有的小孩，喜欢放鞭炮，他们拿着一根点着了的香，口袋里揣着一口袋的鞭炮，走到哪放到那。卫瑾小喵说最可怕的就是看见一个小孩离你很近，手里拿着点着的香，一脸坏笑地看着你，然后你都不知道鞭炮在什么地方。

我们三个人走到放生桥上，看到迎面走来一个玩龙灯的队伍，这个队伍是镇子上打把势的人凑起来的，每年元宵节都会出来舞龙，一条威武的赤龙金光闪闪，长约十米，六七个壮汉子扛着这条威风凛凛的大赤龙随着大龙前面的一个拿着龙珠的人的指挥，上下挥舞。耍龙珠的人是朱雷震，镇东雷震武馆的馆长，四十多岁，身材魁梧，两个膀子圆滚滚，浑厚结实，一看就是练家子。据说雷震叔叔年轻的时候做了武探花，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辞官还乡了，在镇子上办了武馆，镇子上许多年轻人都去找他学武强身，这些舞龙的汉子们都是雷震叔叔的徒弟。舞龙队的旁边敲锣打鼓，热热闹闹，那条赤龙在雷震叔叔手里跟活的一样，一条大龙跟着绣球做各种动作，穿插，不断地展示扭、挥、仰、跪、跳、摇等多种姿势，活灵活现，惹得旁边围观的人不断地发出喝彩声。我们仨个人都很开心，卫瑾小喵拉着我们跑到了耍龙灯人的旁边，给他们喝彩。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几个调皮的小孩，跟着舞龙的队伍，站在旁边，朝金甲赤龙扔鞭炮，还高兴地大喊：“炸龙啦！炸龙啦！”那些舞龙的人也看到了这群调皮的小孩，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过节的热闹日子里，总不能把龙放到地上，去教训那帮调皮的小孩吧。前面的那个耍龙珠的人雷震叔叔突然把龙珠放到了一个调皮的小孩的面前然后“唰！”又离开，那个调皮的小孩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那条大龙张牙舞爪地猛地扑了过来，一下子扑到了眼前，那些舞龙的人技术高超，力量控制很到位，龙脑袋在快要贴到那个调皮的小孩的脸上时候瞬间变了方向，随着龙珠又继续舞动起啦，把那个调皮的小孩吓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哭起来。整个舞龙的队伍更加热闹了。

我们在镇子上来回跑，一会去看花灯，一会去看戏，一会又去看烟花，玩得不亦乐乎。卫瑾小喵说脚都跑酸了，我们去找个地方歇歇脚吧。我说去放生桥旁的亭子吧，抚头说这个时候那里肯定人特别多。卫瑾小喵说那就去漕港河边的那片空地吧，我们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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