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作民埋葬完张钦回到自己的住处,心里空荡荡的一阵阵难受,古作民突然想起师父欧春和下午说的话:“你师兄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突然抛下我们一声不响的走了。”古作民又联想到别人说张钦是中毒死亡,他心里不由得升起片片疑云:难道师兄是被人害死的?别人为什么要害死他呢?害死他的人又是谁?这一个个的疑问犹如一团团乱麻,充斥在古作民的脑海里,赶不走,抹不掉,困扰和折磨着古作民,让他头昏脑胀,无法入睡。
半夜时分,古作民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接着传来门栓被什么东西撬动的声音。古作民情知不妙,赶紧把被子团拢,将枕头塞到被子下,伪装成一个人睡在床上的样子,古作民随后钻到床下,屏气凝神观察。一会儿,门栓被慢慢撬开,房门被轻轻打开,一个蒙面人拿着一把刀悄无声息的闪了进来,飞速靠近古作民的床,对着被子使劲一刀捅下去,谁知刀捅在软绵绵的被子上一点反应都没有,蒙面人顿时一惊,估计屋里的人早有防备,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古作民迅速从床下窜出,对着蒙面人的屁股就是一脚,蒙面人异常灵敏,听见后面有声音,一闪身避开了对方的攻击,回过头来挥刀向古作民劈头盖脸砍去,而且一招紧似一招,一刀猛过一刀,招招凶险,刀刀致命,杀得古作民手忙脚乱,心惊胆战,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正当古作民险象环生,面临灭顶之灾的时候,房门被再次推开,又进来一个持枪的蒙面人,他用枪对准要取古作民性命的蒙面人说:“赶紧放下你手里的刀,把脸上的布摘下来。”那个蒙面人见对方用枪瞄着自己,不敢硬拼,稍微犹豫了一下,慢慢地放下手里的刀,却没有揭下蒙面的头巾。持枪的蒙面人见对方磨蹭磨蹭的不肯揭脸上的头巾,厉声喝道:“快把蒙面的头巾揭下来,否则,我一枪打爆你的脑袋。”蒙面人被逼无奈,右手快速向后脑摸去,好像是要解头巾的样子。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并没有揭去脸上的头巾,而是从脑后摸出一枚钢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持枪的蒙面人飞去。持枪的蒙面人大吃一惊,急忙闪身躲过钢钉,随即向对方开了一枪,蒙面人突然身子一矮,避开子弹的射击,并顺势来了个就地十八滚,滚出了古作民的房间,迅速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等持枪的蒙面人和古作民追出来,刺杀古作民的蒙面人早已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古作民向持枪的蒙面人作了一揖,恭敬地说:“请问恩人尊姓大名?”蒙面人也不说话,一把将古作民拉进房间插上门,然后揭下脸上的头巾,原来古作民的救命恩人竟然是响鼓岭的军师林小彪。古作民颇感意外,紧紧握住林小彪的手,又惊又喜地说:“军师,怎么是你,如果不是你来,我今天早已成了刀下之鬼,多谢军师的救命之恩。”林小彪轻声说:“自从我哥下山未归,欧春生捡了他带着防身的手枪后,我就一直暗中监视着欧春生的一举一动,今天晚上吃过晚饭后,我始终盯着欧春生的住处,就在刚才不久,我突然发现他房间的灯灭了,随即一个人影闪了出来,我也不敢肯定这个人影是不是欧春生,就一直尾随在这个人影后面,直到看见人影进了你的房间,你们两个交起手来,我才现身相助,本想看看这个家伙的真相,没想到这个家伙诡计多端,来了个金蝉脱壳,让他乘机逃掉了。你放心,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早晚会玩火自焚。”林小彪说完,心里还在因为没能抓住这个杀手而感到遗憾。
古作民听林小彪说进入自己房间的这个杀手极有可能是欧春生,不觉得惊出一身冷汗,因为自己知道欧春生和张钦绑架林大彪未婚妻沈红娟的事,现在这件事情的参与者之一,自己的师兄张钦死了,如果今天晚上进入自己房间的蒙面人真是欧春生的话,那么他的目的就不言而喻,就是要杀人灭口,要自己也走师兄张钦的老路!古作民想到这里,突然感到一股杀气直逼脑门,不觉打了个寒噤。林小彪关心的问古作民:“作民,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得罪过杀手,还是知道杀手的某些隐私?不然的话他为什么要对你痛下杀手!”古作民也猜测刚才的杀手可能就是欧春生,但欧春生的后台是自己的师父欧春和,他不清楚杀他灭口到底是师父的主意还是欧春生自作主张。古作民不知道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因此他不敢向林小彪说出其中的隐情,更不敢蹚这潭浑水。
古作民谨小慎微地回答林小彪:“我也不清楚究竟什么事情得罪了杀手,竟然要把我置之死地而后快。”林小彪好心地提醒古作民说:“这个杀手今天晚上没有达到目的,我估计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也许他还会来杀回马枪,以后你不能再一个人住了,这样很危险。同时,你也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熟悉的人和身边的人。”古作民听林小彪说到这里,心里不由自主的想起师父欧春和,古作民自从上次偷听了师父欧春和跟师兄张钦“如何把林大彪的未婚妻沈红娟嫁给肖贵元,挑拨林家父子与肖贵元的关系,让林家父子与肖贵元反目成仇……”的谈话后,古作民就完全颠覆了自己以前对师父欧春和的印象和看法,觉得现在的欧春和与过去的欧春和简直判若两人,完全不同,变成了一个利欲熏心、争权夺利的人,不仅心术不正,而且阴险毒辣,损人利己,根本不值得自己信任和依靠。
古作民觉得:林小彪的话确实有道理,自己以后真的不能随意相信别人(因为连自己的师父和师兄都不值得信任),再一个就是如果自己不离开响鼓岭,每天跟欧春生他们在一起,说不定早晚会被他们给暗算了,恐怕最终难逃一死。古作民想到这里,不觉得毛骨悚然,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古作民小心翼翼的向林小彪求助:“军师,实话跟你说,这响鼓岭我实在是不想再呆下去了,如果不走的话恐怕性命难保,你有文化,又见多识广,你给兄弟我指条出路怎么样?”此时的古作民已经把救命恩人林小彪,当成了自己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林小彪严肃的问古作民:“你是开玩笑还是说真话?”古作民一本正经地说:“我当然是认真的,怎么敢跟你胡说八道。”林小彪靠近古作民小声说:“我有个朋友在游击队当指导员,你去投奔游击队怎么样?但这件事你必须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更不能说是我介绍你去游击队的。”
古作民早就听说过清凌游击队的事迹和威名,一直对游击队心怀敬佩和好感,听林小彪说要介绍他参加游击队,兴奋的拍着双手说:“军师,你对我太好了,参加游击队是我梦寐以求的事。你放心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保证听你的话保守秘密,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林小彪跟古作民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对古作民的人品还是有所了解的,他虽然是欧春和的徒弟,但却正直善良,豪爽仗义,跟他师父欧春和及师兄张钦有着本质的区别,完全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因此,林小彪对古作民还是比较信任的,要不然林小彪也不会对古作民舍命相救,更不会介绍他去投奔游击队。
林小彪对古作民说:“作民,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等我跟游击队那边联系好了你就下山,你下山时就跟你师父和大当家说回家探亲,以后看情况再告诉他们真相,不能偷偷摸摸、不辞而别,大家好聚好散,以免将来见了面觉得尴尬。”古作民听了林小彪的嘱咐,一一点头应允,最后还是不无担心地说:“军师,我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希望你尽快跟游击队取得联系,我担心夜长梦多。”林小彪明白古作民的担心,亲热地拍着古作民的肩膀,安慰他说:“好的,作民,我明天就联系游击队,尽快安排你下山,你就放心吧。”古作民高兴地向林小彪伸出手:“军师,那我等你的好消息”林小彪紧紧握住古作民的手:“兄弟,祝你好运!”
林小彪从古作民的屋子出来,准备去肖贵元的住处,把今天晚上看到和发生的事情向肖贵元汇报一下。谁知林小彪刚走到拐角处一个黑暗的地方,一张大网突然向他劈头盖脑罩来,林小彪防不胜防,整个身体顿时被大网罩了个结结实实,随即闪出两个蒙面人,将大网的口一收,再用破毛巾堵上林小彪的嘴,两个蒙面人抬起林小彪就走。他们把林小彪抬到一处偏僻的悬崖边,把林小彪放了下来,其中一个蒙面人小声嘀咕:“这个地方不错,荒凉偏僻,人迹罕至,我们就在这里把他结果了吧,然后再往悬崖下一推,今天晚上野狼野狗再把他撕巴撕巴吃了,明天他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什么事情也就一了百了,再无后患。”说完掏出身上的匕首就要结果林小彪,林小彪心里暗叫一声“完了”,只好闭上眼睛等死。
就在这生死攸关、千钧一发之际,悬崖边突然又闪出一个蒙面人,灰蒙蒙的夜色下,他用手里的枪指着准备谋害林小彪的两个蒙面人说:“大家都是响鼓岭的兄弟,为什么要自相残杀,你们整天想着窝里斗,一个比一个没出息!你们两个家伙还不快滚,再让我看见你们对自己的兄弟下毒手,我就先把你们灭了,到时可别怪我不讲情面,刀枪不认人。”打算谋害林小彪那两个蒙面人挨了一通训斥,屁都不敢放一个,像兔子一样拔腿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等两个杀手跑了,蒙面人掏出匕首割开兜住林小彪的网,把林小彪解救出来,接着从林小彪嘴里掏出破毛巾。林小彪被两个杀手抬了半里多地,在网里憋得半死,脱网而出后首先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对着蒙面人准备鞠躬。就在这个时候,蒙面人突然抓住了林小彪的手,压低声音说:“别客气,我们赶快离开这里,说不定他们很快就会杀回马枪。”蒙面人话音刚落拉住林小彪就跑。林小彪突然觉得这个蒙面人的声音好熟,这双手好软,感觉像个女人似的。蒙面人把林小彪拉到一处灌木下隐住身子,随手摘下头上蒙面的纱巾,林小彪一见顿时目瞪口呆,原来救他的这个蒙面人不是别人,恰好是欧春和的妹妹——欧春艳,怪不得林小彪刚才觉得她的声音那么熟悉,双手那么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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