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初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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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美容院，我又想出一个主意；好久没见书呆子了。把他弄来，出出洋相，一定很好玩！

小洁和青青乐了：对呀，咱们让小姐给他洗头，做全身按摩，让他出门找不着北……

我拿起手机，给陈艾秋打电话。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好像没睡醒觉：谁呀？说话。我大声喘息着，就是不开口。陈艾秋马上清醒过来，显得特别紧张：是米灿灿，你怎么了？快说话呀！

我哼哼两声，把手机递给小洁。小洁天生是个好演员，她做出脸惊恐表情，冲着手机嚷：不好了，灿灿姐晕过去了！我们在米兰达美容院，正做着头发，她就躺倒了……

青青抢过手机：陈哥哥，啥也别说啦，你快来吧！米灿灿没了老公，只剩下你这么一个老乡了……

合上手机，三个女人笑成一锅粥。

小洁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爱拿陈艾秋开玩笑？

我要报仇。

报仇？你别吓唬我们！他不是你的老乡吗？再说了，一个书呆子能和你结什么仇啊了梅小洁和杨青青嚷嚷起来。

这是秘密。机会合适，我会给你们讲一个很长的故事。我故作神秘地说。

不行！我们给你打了这么长时间的工，你总得付工钱吧？这个故事就是工钱。姐儿们不依不饶。

我妥协道：陈艾秋快来了，总不能现在说吧？这么着，我给你们一个权利，待会儿去我家玩，你们可以审审他，用什么方法都行！从他嘴里听到这个故事，不是更有意思吗？

这个结果皆大欢喜。我们找到自己的位子，开始做美容。不大一会儿，陈艾秋慌慌张张的进来。他眼镜附在鼻尖上，失魂落魄地叫喊：人哪，人哪……

两位姐妹脸上贴着面膜，把手扬得老高：人在这里！

陈艾秋跑过来，对着两只黑窟窿般的眼睛左看右看，不敢认人。我躺着不动，装死。陈艾秋却透过面膜，一下子认出我的真面目。他跪在我的面前，颤抖的手摇晃着我的胳膊。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要死了吗？

梅小清和杨青青嘻嘻哈哈笑做一团。我憋不住，笑着踢他一脚：你才要死呢！

给我们做美容的小姐，看着陈艾秋一副痴相，都忍不住抿嘴偷笑。只有陈艾秋仍呆呆地跪在那里，一副痴呆模样。

我说：好了，知道你有孝心，我就满意了。起来吧！

陈艾秋涨红了脸，慢慢地站起来：骗人！你们骗人……

小洁说：谁骗人？灿灿姐早些时候真的晕过去了，还去了医院呢！只不过没查出啥大毛病，可把我们吓得不轻。怎么，让你来看看她，你还埋怨？

他迟疑地望着我：这是真的？我，我可没埋怨……到底是啥病啊？怎么就晕过去啦？

我板起脸来：啥病也不该你的事。小姐，给这位先生洗头！陈艾秋两只手连连摇摆：我不洗头，我还得回去写论文……

小姐们都长眼力架，看书呆子好玩，连推带搡把他按在椅子上。对不起先生，我们店里有规定，进了门客人至少得洗洗头！

哪能强迫洗头啊？咱们找地方说理去！陈文秋挣扎着嚷嚷。

你硬要走，可就砸我们饭碗啦！先生，你好心肠，坐着别动，就算可怜可怜我们这些打工妹吧！

姑娘们软化了书呆子，同时把飘柔、洗头水倒在他黑发上。顿时，他的脑袋就变成一只白蘑菇。

我敢肯定，陈艾秋从没进过这种地方。他惊慌、好奇，又十分事受。乱蓬蓬的头发洗得喷香，吹得锃亮，对着镜子他都认不出自己了。然后，做全身按摩，面目护理，把他折腾来折腾去，最后竟在椅子上睡着了。在姑娘们一片欢笑声中，他竟然还打起了小呼噜。

回到家里天快黑了。我提议先吃饭，可姐妹们不干，非得先审犯人！我只得打电话订餐，让人送比萨饼来。陈艾秋眨巴着眼睛，搞不懂犯人是谁？当然，他很快就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