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此事古难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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祯孺公主倒是露出难得的笑容，打趣道：“皇姐，你素来不喜打扮，今儿个去盛装而来可是应了古人的那句‘女为悦己者容罢！”边说边看了几眼常希。

一听这话，湘湘公主一惯清冷的脸上却难得的添了几抹红晕：“皇妹，此话可别乱说，免得叫人笑话。”

相较之下，常希倒是很沉得住气，只行了个礼，便退在一旁装聋作哑了。

“谁敢笑话本公主，我就绞了她的舌头！嘻嘻……”祯孺公主对着湘湘露出看似天真无邪的笑，却令人莫名心寒。

祯孺将湘湘公主拉到常希的边上，佯作一副苦恼的模样：“哎呀，本公主突然想起有要事要办。可是常公子又是客人——”不待常希开口，她便又说道：“不如，皇姐你帮我招待常公子罢。好不好？”

常希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宴无好宴，此番真是一个“阴谋”！欸，阿莺，早知如此，就该让你跟来。

站在不远处的宫女芙儿，此刻却露出微妙的笑。

湘湘公主向来识大体，自然就应承了祯孺的请求。只不过，待祯孺公主一走，殿内的气氛却掉入了冰窟……

半炷香过去了，常希喝了近一壶茶……一炷香过去了，常希已在喝第三次新沏的茶了……

可这湘湘公主却一直用余光偷偷的瞧常希，却不开口说话。实在是“诡异”的很！

“不知三公主……有何要事吗？”常希实在没法接受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坐着喝茶，唔——也无法忍受一直被人看着，太不自在了。

湘湘公主终于开口了，清清冷冷的声音：“常公子……咳，其实今日所谓品茗之会，是皇妹有意安排的。”说着，她亦恢复了以往的清冷神情，仿佛方才那个会面露羞涩的女子并不是她。

常希松了一口气，这才是他认识的湘湘公主。不过他倒是没想到她那么直接就说了出来，有些讶异：“三公主……可真是个真性情的人。”

湘湘扯了扯嘴角，似是笑了，道：“其实，常公子应该已经知晓，当中的缘由了罢！”她的语气是毋庸置疑的。

常希了然于心，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淡淡道：“三公主此话怎讲？”

湘湘望了他一眼，神情变幻莫测，最后叹了口气：“你那边那个叫黄莺的丫头……哈，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们都很好奇，那不妨听我说——”

两年前。祯孺公主和湘湘公主随皇帝微服出巡，一路上游山玩水，偶尔吟诗歌啸，皇帝公主融融洽洽，倒也平安无事。

到了返程，祯孺公主突发奇想，提议绕道而行。皇帝心系国事，又有大臣在旁劝阻，自然不同意。但几个大男儿却抵不过祯孺公主的“梨花一枝春带雨”，百炼钢终究抵不住绕指柔，况且她又是皇帝千般疼万般爱的女儿。无奈这下，皇帝一行人只好绕道——

说到这儿，湘湘公主顿了顿，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父皇，他的眼里向来只有祯孺。但那次却绕道……却将令他悔不当初。”常希发现湘湘公主的眼神带了几许寒意，正想细究，她又转了话峰，继续说下去了——

皇帝一行人由河南阌乡县向西走，出了函谷关，见一处有“紫气东来”四字，就是老子当年乘青牛出关所经过的地方。两山夹着道路，只能容两匹马并排行走。大约走出十里，就是潼关了：左边背着悬崖峭壁，右边临着黄河，函谷关就在山河之间，扼着喉咙要道拔地而起，重楼叠垛，极其雄峻。可是车马寂静，人烟也少。此番情景，倒令湘湘不由得想起韩昌黎的诗：日照潼关四扇开。莫非说的就是它的冷落么？

到了此处，祯孺公主却感染了风寒，于是皇帝当即决定入城就医歇息。

夜风逐月，湘湘披了件素色外衣，想漫步到庭院中细赏新月。不得不说，这小小的地方衙役也挺会办事儿，此番皇帝并未表明身份，只刘尚书出面，便给寻来了这么一处清雅别致的院子。一路走，风中还带着淡淡的花香，令人心怡。

但她还未走到庭院，便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这，似乎是祯孺的声音。“这么晚了，祯孺不是身子不适么？怎会……”

湘湘十分疑惑，没再往前，隐匿在阴影处，细细地听祯孺与那人的对话——

“你说什么？”祯孺似乎很是恼怒，“信不信我可以让父皇砍了你？”湘湘一愣，祯孺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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