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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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乔的沉默使餐桌上的气氛一时尴尬起来。如坐针毡的季霄云心中五味杂陈，事发突然，他既没有勇气用责怪的目光看向王百万，也没有想好如何同张乔做出解释。在他看来，王百万的无理请求，一方面陷他于不义，另一方面也间接的暗示了投资明确的条件。他没有想到王百万会想要模仿钱老的画作，来之前王百万也丝毫没有表露过此番想法，季霄云以为王百万只是一时迷恋画中的少女，如果可以让他见到真人，也许就会感激的对学校进行投资，果然生意场上，姜还是老的辣，王百万居然还有别的打算。

王百万知道自己的请求有些过分，但是多年经商让他熟知谈判的技巧，他现在掌握着渔海美院急需的一笔投资，此时不提，以后恐怕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张老师，我知道，这种事情不是能马上做出决定的，您可以慢慢思考。其实我从很早前就开始收集钱老的作品，如果您感兴趣的话，随时欢迎您到我家参观。我是真心希望您可以答应我的请求，我可以和您签署保密的商业合同，并且我愿意为您个人追加投资金额，支持您去最好的学校进修。”王百万再次开口表达内心的诚意。

王百万的话语声把沉浸在回忆中的张乔拉回了这场尴尬的会面。季霄云心里知道，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请求，张乔恐怕一时难以接受，于是他替张乔回复了王百万：“王总，张老师虽然早年给钱老当过一次模特，但毕竟现在是渔海美院的教师，于公于私，都需要慎重考虑，这件事情如果让学生知道，也许会造成不良的影响……”

季霄云的话确实在理，但是商场上摸爬滚打久了的王百万怎么会轻易放弃，就在王百万打算先换个话题调解气氛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张乔开口了：“王总，这件事我可以考虑，但是我需要您答应我三个条件。”

王百万听到张乔这么说，一时有些惊讶，但随即就掩盖了内心的雀跃，一脸严肃，语气中带着自信与诚恳，和张乔说道：“张老师，您讲，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全都答应您！”季霄云显然也没有料到张乔能这么快消化王百万的请求，他上一秒还在担心怎么能够说服王百万放弃他的想法，毕竟是自己的一时大意失信于张乔。

张乔目不斜视的看着王百万，一字一句的说道：“第一，我不是专业的人体模特，配合您作画时我要求保留贴身衣物，但是我会最大程度还原当年的姿态。”

“好，没问题。”王百万爽快的答应了张乔的第一个条件，只要能有机会让张乔做她的模特，穿几件衣服就不是什么大事儿了。

“第二，我希望如您所说，画作完成之后，绝不对外展示，届时我希望，季校长，把您手中钱老的作品归还给我。”

季霄云料到张乔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虽然内心也很钟爱钱老的绝笔之作，但是既然违背了当初的承诺，还连累了无辜的张乔成为交易的砝码，付出代价是很正常的事。低下头叹了口气的季霄云忏悔的看向张乔：“是我的错，给张老师带来了不必要的困扰，不需要等到画作完成，这餐饭结束后任何时间都可以来找我拿走那副画。”

季霄云的话让张乔很是欣慰，她是没有信错人的，张乔相信季霄云不会是为了个人利益出卖别人的人。“好，谢谢。”张乔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然后看向了一旁的王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