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去旅行

一颗心脏像是坠入了冰窖，止不住颤抖的手心冒出了冷汗，他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我一定是在做梦。”暮星左下意识的说着，即便刚从梦里醒来，一眼就能区分梦境与现实的差别。

而当下身躯与冰凉地板的触感是那样的清晰，疼痛随之在着地的部位蔓延。

“哎呦，老人家，这地板滑你可要小心点啊！”

[还是帮一下吧]

一双温热的手臂将他搀扶起身，然后缓慢走到病床边让自己躺下，那种迷离的声音又浮现了。

“谢谢你”

暮星左再看向妇女那张憔悴的脸时突然觉得她皮肤映照在晨光下显得很光滑，让他想多看几眼。

“老人家，我听医生说你都昏迷快个把月了，这会刚醒来还是等医生来看看好。”

[他的家属怎么还不回来]

“你确定他醒了？”门口传来一个男人急切的追问。

这声音让暮星左觉得异常熟悉，粗矿又响亮，他扭头朝门口看去，是个身材臃肿胡赛浓的男人，那张已经变得发福不再英俊的脸让他大吃一惊。

“儿子，你终于醒了…”手里提着一碗盒饭的男人急忙跑上前去握在了暮星左瘦骨嶙峋的手腕。

另一张卧床前的夫妻俩听到男人的话皆是一愣，他们是前些天刚来到这间病房住院的，那时就经常看到这个男人独守在床边握着老人的手，年纪大了自然也懂得久病床前无孝子的道理，这个年纪和他们相近的男人能每天晚上守着老人还以为他是个非常孝顺的人，而他居然管这个看年纪能给他当爹的人叫做儿子？

“爹，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到底是怎么了？”暮星左看着眼圈发黑的男人，心底的不安感早已填满了变得衰弱的心脏。

“犹豫了片刻，男人声音含糊的说：“医生说…这是种很罕见的病。”

[和孩子他妈一样]

孩子他妈？这个声音在脑海浮现的一瞬间暮星左身子不由的一颤，先前那些声音他都当做是自己胡乱的揣测，而现在为何自己会联想到母亲呢？难道说……

“我母亲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世的？”暮星左用沧桑而沙哑的声音询问男人，同时他想证实自己的猜测。

“看来你也猜到了，那我就实话跟你说吧，你母亲她当初就和你现在的状况一模一样，一个月时间突然就衰老成老人的模样，那时也就一直没敢让你去见她。”男人长叹了一口气，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己。

“变成这样之后…还能活多久？”

暮星左想起了那个在他还很年幼时每晚温柔的在耳畔讲故事哄他睡觉的漂亮女人，一直绷紧的神经突然就有些释怀。

原来是这样吗，那个曾经跟他说世界很大，约好了等他长大些就带着他去环游世界的美丽女人是因为这种缘故而不得不与他不告而别吗。

一想到那个身材高挑素丽端庄的身影也像刚才自己在镜子前遇到那样的遭遇，苦涩感就像流水一样一直蔓延到头顶，湿润了他已经有些凹陷的眼睛…

“大概…一年。”男人有些不忍，好像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很艰难。

[当时他们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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