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诺克萨斯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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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克萨斯已经进入了冬天，底层的居民已经可以看到纷纷扬扬的灰色雪花带着灰尘降落。这是瓦罗兰最强大的国家，也是一座没有城墙的城市，权贵们高居于高塔之上，富丽堂皇的屋顶让天空中的飞鸟都沉醉。

这一切都和下水道的老鼠没有什么关系，小萝卜只想找个地方睡一觉，他今天收获不错，晚上肯定不会挨蛇头的毒打;现在找个地方睡一觉然后晚上再干一票或者是去地下拳台博一博。是的，他是一个扒手。

诺克萨斯号称是梦想之都，只要你有本事，诺克萨斯的大门就永远向你敞开，但小萝卜并不是自愿来到这里的，他只是吃了一个陌生人给的萝卜，一醒来就到诺克萨斯了。据说蛇头花了五个子才买下了他，那一定是一笔好买卖，他是“四根指头”手下最有本事的扒手，每天都有进账;有时候一天就能给“四根指头”带来两个子的收获。

他找到了一堵墙，墙角边甚至没有积雪，沿着墙角二十几公分宽的地方雪花都融化了，这不知道是谁的房子，想必是用了壁炉了，趁着还没有其他乞丐或者流浪汉之类的在这里落脚，小萝卜随便拿了路边不知道谁的干柴搭在墙边，堆到融化的雪水够不着的高度，他合衣躺上去，紧紧贴着墙壁祈祷着“四根指头”不要找到他，慢慢的就睡着了。

醒来已经是黄昏了。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小女孩不知所措的站在面前，他上身本就残破的能看到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布里塞的干草的衣服上还多了几个涂鸦。

他假装很生气的说:

“你把我的衣服都弄坏了”这里是诺克萨斯的贫民窟，虽然也能望到金碧辉煌的高塔穹顶，但脚下永远只有黑漆漆的泥土和碎石，石缝里还留有屎尿的气味。这也就意味着住在这里的人哪怕是用的起壁炉也不会是什么权贵。“四根指头”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在这一片区域，他就是最大的黑帮头子，连带着他手下的扒手胆子也很大，小萝卜就是在讹诈她。

“这个给你”小女孩掏出来半块咬过的白面包，趁着小萝卜接过去的时候撒腿就跑。小萝卜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三两口吃完面包就向着“四根指头”的仓库走去，“四根指头”每天早上晚上都会给小扒手一顿饭吃，有时候是稀粥有时候是黑面包，吃完早饭就要出去“干活”了，有收获的人才有资格吃晚饭，除了最开始的那几天以外，小萝卜从来没有少过晚饭。

到了仓库里，蛇头还没来，住在这个仓库的四个扒手已经回来了两个，加上小萝卜就是三个，小萝卜挤进两个人中间，靠着各自的体温节约一点热量;去年这里还有六个扒手，冻死了一个，被打死了一个。很少有扒手能成年，至少小萝卜没有见过，多数人都会在某一次行窃失败后消失。小萝卜也有失手被抓的时候，有一次甚至惹到了不能惹的人，但是幸运的是对方没有计较。小萝卜把两个银币藏在屋梁上，另外两个扒手看到了什么也没说，大家都很冷，不想浪费说话的力气。

蛇头来了。“四根指头”带着两个手下，其中一个带来了一个黑漆漆的罐子，看来今天的晚饭是稀粥。三个扒手轮番上缴了今天的收获然后领到了一碗粥，喝完粥还没看到第四个扒手来。“四根指头”看着他们吃完又带着手下和罐子离开了。

没来的那个人已经没有晚饭了，小萝卜坐在原地思考起晚上要不要去地下拳台赌一把，他今天收获不小，两个银币只够明天交差，如果能赢点钱那也许后天也不用冒险去行窃了。正在思考的时候，仓库门突然被踢开了，扑通一声，一具尸体被扔了进来。

那是最后一个住在这里的扒手，都叫他豆角。一个“四根指头”的打手站在门外说:

“这小子还嫌饭吃的太饱了还想跑，跑的了吗？这一片都是我们的人，记着他的下场，能给你们保命。”

没人回答，大家本来就没多少情谊，很多时候甚至互相之间是竞争对手，但是免不了也会有兔死狐悲的感觉，担心一辈子都要这样行窃直到某一天失败被打死或者是被打断了手饿死。

小萝卜等打手走了以后才站起来费力的把豆角的尸体拖出去，豆角就好像没有骨头一样，原本他瘦瘦的一个人，坐在一起都能被骨头硌着疼，现在却好像一摊烂肉。他没有回仓库，“四根指头”晚上从来不会到这里来，只要赶在明天早饭之前回来他就不会知道。他决定去地下拳台赌一把。

赚了十多个，他知道不能继续了，赢钱也要适可而止，不然赌场打手也会让你输的很惨。

第二天他哪也没去，吃过早饭就早早蹲在那个熟悉的墙壁外面，如果可以舒舒服服的躺着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偷钱呢？枕着木头架子垫干草的枕头，昨晚在赌场花掉的精力都要补回来了，他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

恍惚间好像有人来了？

“你可以陪我玩吗？”又是昨天那个小女孩。

“好啊，你想玩什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半大的小孩玩总是有兴趣的。

“我们来跳房子吧”小女孩子提议。“我在金苹果街的时候玩这个可厉害了。”

“怎么玩？我没玩过这个。”小萝卜的记忆里体力没有宽裕到能玩游戏的地步。如果不是今天什么也没干，也不会有玩的想法。

小女孩熟练的介绍了怎么玩然后就在雪地上画好了线，用一块青砖掉落的残片当做子玩了起来。小萝卜有样学样，但是因为草鞋不保暖，雪地又凉，脚冷的厉害，很难控制好力度所以输得很惨。

玩了一会儿，有个女声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