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冬至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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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前夜，晒场上的积雪被踩成冰壳子。钱胜握着竹扫帚清扫谷仓屋檐，冰棱坠地的脆响里忽然混进铃铛声。他抬头望去，陈巧正站在梯子上挂红灯笼，棉袄下摆缀着的铜铃在西北风里叮当作响。

"左边歪了半寸。"陈诗的声音从草垛后传来。她正在调试自制的木犁，指尖被冻得通红，却依然能用柳枝在雪地上画出笔直的沟壑。

钱胜哈着白气走过去，看见面板弹出提示：

【木工技能激活lv1（23/100）】

"试试？"陈诗突然把刨刀抛过来。他接刀的瞬间，木犁把手突然裂开道细缝——这分明是六合枪"崩"字诀的手法。

冰粒子砸在瓦片上时，全村老少正围在谷仓吃杀猪菜。王队长敲着搪瓷盆宣布："县里要搞文艺汇演，咱们村出个武术节目！"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钱胜，角落里李建设把筷子咬得咯吱响。

"再加个舞龙！"陈巧突然举手，辫子上的红头绳扫过钱胜手背，"用晒场的老竹席扎龙身，仓库还有去年剩的朱砂......"

后半夜，钱胜蹲在库房找朱砂时，听见房梁上有窸窣响动。白蜡杆挑开蛛网，陈诗从横梁暗格里抽出卷褪色的绸布——竟是条五爪金龙的绣片，龙睛处缀着两颗夜明珠。

"五七年闹饥荒时，老辈人拿它换过三百斤苞谷。"陈诗摩挲着脱线的龙须，"当年舞这龙的人，能使三十六路追魂枪。"

冬至清晨，晒场上的冰壳子被炭火融成溪流。钱胜领着二十个后生打形意拳，招式里掺着收割捆扎的农活架势。陈巧趴在磨盘上画脸谱，忽然笔尖顿住——钱胜腾空翻身时，后颈露出道新月状疤痕，与她姐姐锁骨下的印记分毫不差。

"接龙珠！"王队长敲响铜锣。八个壮汉擎起竹龙，周子文踏着鼓点跃上龙首。他怀中朱砂染红的麻团刚要抛出，西北天忽然滚过闷雷。

陈诗的白蜡杆突然插进冻土："要变天！"她仰头望着反常的铅云，"这是雷打冬，仓廪空——晒场的麦种！"

抢粮的铜锣惊飞寒鸦。钱胜甩掉舞龙彩衣，八极拳"猛虎硬爬山"的步法在冰面上踏出裂纹。当他冲进晒场时，黄豆大的冰雹已经开始砸落，李建设正抱着粮垛旁的油布往牛棚跑。

"拦住他！"陈诗的枪杆横扫李建设脚踝。钱胜趁机扯过油布，气沉丹田将布匹抖成扇形。八极六合枪的"盖"字诀施展开来，三丈见方的油布竟似穹顶罩住粮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