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再陷囹圄

老孙回到家里之后，仅草草收拾了一下房子。然后又与生产队签订合同，准备再去做油漆。生产队长看他前些年油漆生意不错，就提出要提高副业款标准，而且以前是1元钱买10个工分的，现提高到1.2元买10个工分了。这样一来，增加了老孙不少的负担。

老孙为了换个自由，也为了多挣点钱修葺房屋，置办家具和结婚用品，就甘愿吃点亏，交给生产队的副业款，从原来的每年240元，提高到360元，原来240元买2400分，现在是360元，买3000分了。

老孙还对我说：“古人说‘受恩莫忘’，上次李伯伯那个大恩大德还没法报答他，不知是否口头也得先感谢他才好。”

我说：“让我有空找李飞扬，叫他转达我们的心意，你自己目前还不能去，如果李伯伯支助你这件事暴露了，说不定组织上还会怪罪于他呢。”

老孙觉得有道理，就把这件事暂时搁置。

老孙到各村去找活干，靠各村的老主雇介绍生意，张牙子看到后，又想打老孙的主意。第一次碰到张牙子，是在公社所在地的集上。

张牙子皮笑肉不笑地对老孙说：“孙飞达，你竟敢逃走，把我连累得好苦呀！”

老孙看到他心中厌恶却不敢发作，他现在是公社革委会的副主任，要搞倒一个人还很容易的。

老孙说：“当时很不得已，干那么重的活我吃不消怕累死，这才离开的。”

“算了，本村子人，我为你担待着点，也不追究你的责任了，现在起你给我规矩点。”严然一副官腔，老孙说，听了差点把宿食吐出来了。

老孙做了一段时间，又一次在集上碰到张牙子，张牙子笑咧咧地对老孙开口：“发工资的日子还要几天，手头不方便，还是向你那通融几块钱吧，等我领到工资时就还你。”

老孙想，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前次被他用了那么多钱，连养只狗都不如。这次索性不理他了。就说：

“我刚回来，穷得叮当响，现在身上的确没有，等有钱时你要再借给你。”

张牙子说：“没有就算了，好好干，走正道，别又跌跤了。”

老孙一听就听出来了，不要跌跤就是在威胁他。但怕得了那么多吗，自己摸着良心做人，要怎样随他去吧。

我听到老孙告诉我这些事，真是气愤得很。这张牙子，托人说媒娶我不成，还当面对我说了许多使人恶心的话。

那是老孙还没回来之前的一个集日，我赶集的时候在集上遇到他，他把我叫到一旁对我说：“你有孙飞达的消息吗？”

我说，“没有啊，你听到了什么吗？”本来我就对老孙思念不已，但总把没有听到坏消息就当成是好消息对待，这次张牙子提出来问，我就怕听到的是坏消息，于是才想知道他要说什么。

“那你还对他执迷不悟吗？你未免太傻了。”

“当然，我愿意这么傻，这与你无关吧。”

“说无关也对，说有关更对。”

“世上哪有这样的逻辑？”

张牙子诡秘地笑了笑说：“与我无关嘛，你还不是我的什么人，你傻就傻你的。若说与我有关嘛，那是你如果不这么傻，不死死守着这个姓孙的王八蛋，我就有机会得到你呀，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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