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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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唐淼缺了在州学里要学的儒学《经义》，所以这一部分只能让唐淼在平时空余时间补上，辟雍的经义博士有时也会给唐淼指点或考核一下，帮助唐淼学习和理解这方面的知识。唐淼的新算术，太学院和辟雍外舍方面倒是不那么重视，毕竟新算术对他们不是重要的内容，这也是当初司业韩嵩拒绝破格招收唐淼的原因之一。

太学方面给唐淼新算术的推广计划安排在每旬逢九那天下午，让太学院的钱程和算学院的其他博士、工部、户部相关官吏下午到辟雍跟唐淼学新算术。因为这样也不会打乱太学和算学院原有的教学秩序。考虑避开夏日酷暑，太学便将教授的开始日期定为七月二十九，第一次教授就是最简单的阿拉伯数字和加减乘除。

但唐淼有自己的打算，想多走动，让腰牌多在不同人眼前展示更重要。所以唐淼提出以方便大家为由，选择去算学院教授新算术。

但太学院方面可不愿意这样放低身子，唐淼这建议相当于让教知识的先生跑到学生那教，还是免费的。最后的结果是，唐淼到太学院里给这些起算术博士和工部记账官吏和工部的技术官吏教授新算术。相当于太学院的地位有了进一步的提升。对此，祭酒鲍开先和司来韩嵩非常满意。

……

七月初三是陈慕聪的生日，因为怕汴京城门关门回不了辟雍，所以陈慕聪把生日聚会定在东青城的十千脚店，而且，也不考虑赶在辟雍关门前赶回去，而是直接在十千脚店租下房间，待第二天再回辟雍。

别看这只是脚店，但位置极佳，二楼面河的雅厢能看到汴河和虹桥。黄昏的虹桥依旧是人来人往，北上的汴河直通东水门，很多货船都由此入汴京城。

按陈慕聪的说法，好久没吃家乡菜了，生日这天怎么也得吃点家乡菜，解一番乡愁。

鱼羹、鱼兜子、两熟紫苏鱼、拆烩鱼头、炒蟹、炒蛤蜊、煎鹌子、入炉羊头、入炉细项莲花鸭、煎鱼饭，主要是淮扬菜为主，另要了一坛方宅园子的琼酥黄酒。

菜品吃得差不多、酒过三巡后，作东的陈慕聪感叹起来：“我们这斋舍的，现在看来最有前途的就是年纪最小的唐淼同学，才十四岁就受到圣上召见。”

“王兄，我们这里学问最好的就是你了，你估计自己明年能否进内舍生？”

王墨林道：“现在才七月，一切尚是未知之数。但王某认同慕聪同学的看法，唐淼同学确实最有前途，只要考上内舍生，去算学院当博士或进工部当官必然没什么问题。根本不需要考虑再成为上舍生的问题，不像我们，要是成不了上舍生，这辈子就只能回家慢慢考科举。”

彭少卿问道：“墨林兄，你为啥说唐淼同学进工部当官没啥问题？”

纪晓林抢着答道：“这是我从学正那听来的，好像唐淼同学被特招是工部侍郎李大人来找祭酒大人要求的，才有了后面的事。”

王墨林道：“我也是听学正这么说的，工部这么看重唐淼同学，也就是唐同学能升到内舍生，基本就能定一官半职了。而且我也听过了，算学院对唐淼更看重，甚至跟祭酒提过让唐淼同学去算学院当博士，不过据说是祭酒大人说唐淼年纪尚小，儒家经义还不太懂，在辟雍学三年非常合适。”

纪晓林说道：“墨林乃江宁望族，即使将来进不了上舍，回去继承家业也是美事一桩。”

说完转头看着陈慕聪说道：“慕聪老弟更不在话下了，江东的丝绸四分一都是你们家的。实话说我也挺奇怪的，你也不象很想考上上舍生，你家让你来太学不是浪费时间吗？”

陈慕聪说道：“我本不想来的，不过我父亲说了，进了太学的都是天之骄子，即使成不了上舍生，让我多结交朋友。不过我来了几个月后，发现汴京真的繁华，比我们宜兴繁华多了。只是一年只有九月份才能回家一次，我感觉时间有点久。”

这时，唐淼也插话道：“我也挺喜欢汴京的，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又多。”

周杰这里也插话道：“好用的东西也多，等天气没那么热，你可以找时间去马行街和相国寺看看，不过相国寺只在每月的初一、十五和初八、十八、二十八这五天开放。”

唐淼好奇了，问道：“为啥初八、十八、二十八会开放？不是旬假时开放更好吗？”

周杰耸了耸肩说道：“听说好像‘八’的发音和发财的‘发’相近，所以那三天会开放。十八，就是‘实发’的意思”，周杰边说，边用手指头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了字。

唐淼开心的笑道：“那我生日也是十八，怪不得一来汴京就收到圣上的赏赐。”

周杰说道：“你是几月的？”

唐淼说道：“我是八月的，发发发啊！”

周杰惊道：“我们和慕聪兄生日好近啊，我是初七的。”

陈慕聪一听，怪言怪语就出来了：“那我们周杰老弟有麻烦了，以后要和他娘子一年才能见一次。”

众人听了哄然大笑起来，唐淼不明所以，忙问：“你们在笑什么？”

坐在唐淼身边的陈慕聪转头跟唐淼说道：“相传每年七月七那天，牛郎织女才能通过银河相聚。”

唐淼还是不理解，因为这个牛郎织女传说的信息没传导到他脑里。但七夕这个词却是存在的。恍然大悟道：“那秦观的《鹊桥仙·七夕》说的也就是这个七夕吧？”

王墨林酷爱诗词，一听到诗词名，就急问道：“什么《鹊桥仙·七夕》？怎么样的，念来听听。”

唐淼犹豫了一下，左右环视一下后低声说道：“据说作者秦观不受圣上喜欢，所以他的作品被禁了，大家听过就好了，不要到处传哦。”

然后，唐淼一字一句的慢慢念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听罢，王墨林一拍大腿，摇头叹息道：“如此美作，怎么能禁掉了！唐淼弟，回去后你完整写给我，我怕有的字我听错了。”

“不行，现在就写吧。堂倌，堂倌！”

王墨林拉起嗓子叫唤包厢外的堂倌。

陈慕聪也像是忽然醒悟一样道：“这首诗我也见过，确实是好诗。”

众人转而看着陈慕聪。

陈慕聪确实想起来，但根本不能说是哪见到的。因为这诗一直在青楼很受欢迎，很多金屋都挂有这首诗。陈慕聪看着众的注视着他，便说道：“我确实记不起来在哪见过了，只是印象中见过。”

这时，堂倌小跑进了厢房，问道：“客官，请问有什么需要？”

王墨林说道：“快给我了笔墨纸来。”

堂倌应道：“好嘞！客官稍等！”

然后走了出去。

陈慕聪借机岔开话题说道：“那周杰老弟过几天也过生日了，周杰你做准备怎么庆祝么庆祝？”

周杰回道：“那要不，还是同学一起吃一顿？”

众同学齐声说好！

陈慕聪挥手指向周杰说道：“周杰老弟，你赶紧计划一下，怎么安排！”

王墨林这时说道：“其实，我也是七月生日的，十五。”

好几个同学惊叫起来：“啊？！！这天”（因为七月十五是中元节，俗称的鬼节。）

王墨林挺尴尬，说道：“我也不想啊。”

彭少卿说道：“其实我也是这个月生日，最后一天。”

陈慕聪惊呼：“哇！我们斋十个人里就有四个七月的啊。”

然后扬了扬眉毛，得意地说：“你们可别想欺负我们七月的哦！”

彭少卿这时又说道：“对了，前几天出去吃烧烤，听到那掌柜说七夕下午有个什么汴京歌姬的‘评花榜’活动，你们要不要去看？”

陈慕聪道：“既然你也知道了啊，那自然是要去的了。”

徐永年问道：“评花榜是什么？”

陈慕聪说道：“评花榜就是选花魁啊，主要是来自有名的教坊和自立门户的歌姬，还有一些来自勾栏的，甚至还有来自青楼的。她们会乘坐各自的花舫，然后在花舫上表演歌舞。”

唐淼好奇怪地问道：“什么是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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